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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7章沈煉必須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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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7章 沈煉必須死

錦衣衛北鎮撫司詔獄最深處,這裏即便是白天也沒有陽光照射進來,陰冷黑暗潮濕,空氣中充斥著發黴的味道,以及刺鼻的血腥味。

這裏,是老鼠和蟑螂的世界,即便光頭千戶和身後的黑衣人,手中舉著火把靠近,那只肥碩的老鼠從容地扭頭看了一眼,不慌不忙地爬上鎖鏈,踩著燕十三的肩膀,竄上囚籠,鉆進墻角的通風口。

“不會死了吧?”

黑衣人心中帶著疑惑,盯著仿佛死人一般的燕十三,就連剛才老鼠從他身上爬過,都沒有反應。

光頭千戶哆嗦著打開牢房門,站在門外說道,“大人,卑職沒有鑰匙,除了沈大人之外,沒有人能打開囚籠和鎖鏈……”

因為對方手中有錦衣衛大印,光頭千戶在黑衣人的威脅下,選擇了屈服,但是他心中依然有一絲憂慮,沒有出賣制造司老師傅。

黑衣人或許不知道這個囚籠是制造司老師傅的手筆,也或許根本不在乎,邁步走進牢房,站在囚籠前,掀開黑色披風,從腰間摘下一柄劍。

“骨獨劍!”光頭千戶看見這把劍,不禁脫口而出。

這把劍式樣古樸,黑魚皮鞘、黃金吞口,上面鑲嵌著著十三顆黃豆大小的明珠,正是燕十三的武器骨獨劍。

光頭千戶不明白,這把劍應該在沈煉手中,為何會出現在這裏,眼前黑衣人的身份,也讓他感覺好奇。

黑衣人拔劍,運用全力,斬向鎖住囚籠的精鋼鎖,一連斬了三劍,鋼鎖依然未斷。

燕十三緩緩擡頭,淩亂的長發下,一雙眼睛如同寒星,盯著黑衣人,口中發出一聲嘆息,“唉,真是辱沒了這把劍!”

黑衣人不動聲色,繼續揮動骨獨劍,終於把囚籠的精鋼鎖斬斷,身後的屬下上前,把被鎖鏈束縛的燕十三,連同背後的十字架,一起推出囚籠。

十字架被推出詔獄,擡上早已準備好的馬車,使出詔獄,光頭千戶這才敢去報信。

……

沈煉的府邸,只有三四個人,可以不限時間,隨時都可以通報,自然包括盧劍星。

在風師兄的帶領下,盧劍星來到書房等候,沒多久,沈煉打了一個哈欠,邁步進屋。

“大人,燕十三被人救走了!”盧劍星說道,“剛才詔獄傳來消息,一隊黑衣人,手持錦衣衛指揮使田大人的腰牌,以及錦衣衛大印,闖入北鎮撫司,從詔獄帶走了燕十三!”

“嗯!”

沈煉點頭,好像在意料之中,他坐在書桌後面,開口問道,“放在制造司的骨獨劍,也被拿走了?”

“是!”盧劍星點頭道,“對方正是使用骨獨劍,破開囚籠的精鋼鎖,連同十字架一起帶走。”

“李鬼手的麻醉藥,需要每天服食才有效果,中斷兩三天之後,燕十三便可以憑借自己的功力逐漸恢覆正常,不過他若是想恢覆到巔峰狀態,沒有十天半月做不到。”

沈煉靠在椅子上說道,“對方等不了這麽久,可是,就算只是恢覆七成功力的燕十三,也足夠強了!”

盧劍星站在一邊,等沈煉說完,才開口說道,“對方帶走燕十三後,便失去蹤影,張英大人已經帶人去錦衣衛指揮使司,尋找指揮使田大人,靳一川帶人全城搜捕燕十三……”

“告訴一川,搜捕燕十三的時候,不妨把動靜鬧大一點,逼迫對方露出破綻,還有指揮使田大人那裏,我估計線索會斷,讓張英繼續查,往深處挖,不要忌憚魏忠賢……”

沈煉說完之後,又突然想起來一事,又接著問道,“制造司那裏清理了沒有?”

“老師傅親自動手,把盜竊骨獨劍,出賣情報的弟子,送到了卑職手中,已經被關押在詔獄,卑職親自坐鎮北鎮撫司,絕不會出岔子!”盧劍星拱手說道。

“行了,回去休息吧,我要繼續裝死了!”沈煉起身,對盧劍星說道。

“卑職告退!”盧劍星離開沈府,回到北鎮撫司衙門。

……

錦衣衛指揮使司衙門,位於皇城內,其實,在沈煉被賜封為指揮僉事之後,他在這裏也擁有了自己的衙門,只是這一段時間以來,沈煉忙著裝死,根本沒有時間過來。

張英帶著麾下的錦衣衛,進入皇城,來到錦衣衛指揮使司衙門,這時候天還未亮。

門口值守的錦衣衛,看到沈煉的手令,也不敢阻攔,帶著張英去往指揮使田大人的衙門。

“張大人,指揮使大人昨晚未走,一直留在衙門……”帶路的錦衣衛邊走邊跟張英說話。

一行人很快來到指揮使田爾耕的大堂,門口值守的幾名錦衣衛昏昏欲睡,看見有人過來,才強打精神,喝問道:“什麽人?”

“北鎮撫司張英,奉沈煉大人之命求見指揮使田大人!”張英走到近前,拱手道。

聽見沈煉的名字,這幾名值守的錦衣衛,雖然是指揮使田爾耕的心腹護衛,也嚇了一跳,立刻清醒過來,困意全無,連忙說道,“張大人稍後,我這就去稟報田大人。”

外面眾人正在等候,剛才進去通稟的護衛,很快就走了出來,臉上帶走驚慌的神色,低聲說道,“田大人不見了!”

“不可能!”

跟他一起在門口值守的錦衣衛說道,“我們兄弟一直在門口值守,沒有看見田大人出去,他不可能離開大堂不叫我們……”

張英隨著這幾名護衛進入大堂,發現裏面燈火通明,但是卻空無一人,仔細打量一番,沒有發現異常,只好繼續詢問護衛,“你們可曾發現有人進來找田大人?”

“沒有!”

“昨晚戌時三刻,我們親眼看見田大人進入大堂,便沒有再出來,也未見任何人進去!”這幾名護衛斬釘截鐵地說道。

“把今晚在指揮使司衙門值守的千戶叫來,即刻派人去田大人府邸,看田大人有沒有回家,一定要盡快找到田大人的下落!”

張英說著話,皺起眉頭,這十幾名親衛,跟隨田爾耕多年,都是心腹,如果他要出去,沒必要瞞著這些人!

他小心翼翼地在大堂內搜索一番,沒有看見錦衣衛大印,也沒有其他異常的地方,田爾耕好像根本沒有來過這裏一樣,更不要說打鬥的痕跡。

田爾耕做到錦衣衛指揮使,並非完全是依靠魏忠賢寵信,自身武功雖然不是非常出眾,但是也不會任人宰割,如果他在大堂內發生意外,外面的護衛不會聽不到動靜。

這件事很奇怪!

……

張英留在指揮使司衙門,詢問了當晚在衙門當值的錦衣衛千戶,也沒有什麽線索,那邊去田爾耕府邸的人已經回來,田爾耕沒有回家,他真的失蹤了。

天剛亮沒有多久,錦衣衛指揮使司衙門的指揮同知楊寰來了,此人是錦衣衛的二號人物,同時也是指揮使田爾耕的心腹,這兩個人和已經死亡的許顯純一樣,都是魏忠賢的義子。

“難怪朝中文武百官都記恨沈煉,說此人驕縱跋扈,就算他殺了許顯純大人,本官還是有點不信,今日一見,看來是本官錯了!”

楊寰走進大堂,臉色冷漠,張英看見對方,心中一顫,連忙跪倒,“卑職張英參見楊大人!”

“張大人好大的膽子。”楊寰沒有理會張英,直接走到大堂上,坐在桌案後面,冷聲說道,“看來是沈煉給你的膽子,居然敢在指揮使司衙門放肆!”

“請大人息怒!”

張英若不是剛才接到盧劍星傳話,知道沈煉的態度,他這會還真就被嚇壞了,他跪在地上,不慌不忙地說道:

“啟稟楊大人,昨晚有歹徒持指揮使田大人腰牌,劫走了詔獄內的重犯,為此卑職有理由懷疑,田大人已經被歹徒加害,沈煉大人命卑職調查此案,卑職……”

“張大人!”

楊寰打斷張英,“本官現在要調查田大人失蹤的案情,張大人恰好也是見證人,便留在指揮使司衙門,協助本官一起查案也好。”

說著,楊寰又喊了一聲,“來人,把張英大人帶下去,好生招待,本官待會再找他問話。”

張英看了楊寰一眼,沒敢反抗,畢竟對方比沈煉的品級還高,又是魏忠賢心腹,在大明朝堂都可以飛揚跋扈。

好在,楊寰也不敢太過分,畢竟沈煉兇名在外,已經砍了一個鎮撫使許顯純,萬一發起瘋來,再砍一個指揮同知楊寰,也不是不可能。

雖然張英沒辦法繼續查案,但是他的行動還是比較自由,指揮使衙門裏的錦衣衛士兵,也沒必要得罪他,主要還是害怕他背後的沈煉。

張英閑著也無聊,開始找人聊天,一開始大家都避著他,可是張英大人的臉皮實在太厚,追著人家屁股聊,後來大家逐漸習慣,又看到楊大人也沒有怪罪,便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。

……

京城內,北鎮撫司衙門的錦衣衛,突然加強了對出入京城人員的盤查,同時又開始在城內大肆搜捕,大街上時常可以看到錦衣衛,一些幫會的秘密據點,也被搗毀。

住在內城的後金將軍圖格,這兩天也有點緊張,他們這一行人居住的客棧,一天內就來了三波人。

其中兩撥是錦衣衛密探和京城內的幫會,這些人都是暗中調查,到了下午又來了一隊全副武裝的錦衣衛。

這一群錦衣衛囂張跋扈,把客棧弄的雞飛狗跳,他們的貨物也被破壞的不成樣子,圖格有一名手下,被錦衣衛羞辱之後,差點就露出馬腳。

幸好圖格手中有禮部尚書錢大人給他辦理的文書,上面把他們這一行人,跟鴻臚寺搭上了一點關系,也算有了一點優待,才沒有被這群錦衣衛繼續糾纏。

但是圖格知道,這樣下去遲早會出問題,只好再次找到淩先生,“淩先生,眼下京城突然緊張起來,是不是錢大人那裏,走漏了什麽消息?”

“圖格將軍無須緊張!”

淩先生神情從容,笑著說道,“據我調查,錦衣衛北鎮撫司被人從詔獄劫走了一名重犯,他們這幾天嚴密搜查,就是為了尋找此人下落。”

“重犯?”圖格疑惑地問道。

“不錯,是劍魔燕十三,此人原本是想進京挑戰沈煉,結果卻被沈煉這廝暗算,關進了詔獄之內……”

聽見淩先生的話,圖格也呆了,燕十三的名頭,不僅在大明,就算在後金,也是非常響亮,他沒想沈煉居然得罪了燕十三。

“沈煉完了!”圖格忍不住說道。

“嗯,沈煉必須死!”

淩先生點頭,臉上露出輕松的神色,“雖然北鎮撫司一直封鎖消息,但是這件事早已經傳遍京城,沈煉用卑鄙手段暗算燕十三,卻又被對方逃脫,燕十三必定殺沈煉報仇,所以我們的計劃,又多了幾分勝算。”

“好!”

圖格也放下心來,對淩先生說道,“請淩先生轉告錢大人,事關我後金和大明的和平契約,這件事不容有失,在下靜候錢大人的安排。”

“圖格將軍放心!”

淩先生拱手道,“錢大人心懷天下百姓,憐惜百姓疾苦,深知唯有大明跟後金和平相處,才是我兩國百姓之福祉,為此不惜一切代價,也要促成兩國締結和平契約!”

“錢大人高風亮節,在下佩服!”圖格也拱手,不吝讚美之詞,“若非大明皇帝頑固不化,兩國早結和平契約,又怎會連年戰事,導致兩國百姓受苦,我大汗愛民如子,為此事心痛不已,幸好錢大人深謀遠慮,以後必然青史留名!”

“圖格將軍請耐心等候幾日,我先回去了。”淩先生拱手告辭,走出客棧。

正如他所說,這幾天京城的文武百官,終於松了一口氣,沈煉這廝就算不想死,也由不得他了。

“沈煉必須死!”

燕十三咬著牙,一字一句地說道,“我不管你們是什麽人,也不會參與你們的計劃,我只做一件事,殺沈煉!”

“哈哈哈!”

黑衣人站在燕十三面前,就連笑聲也很克制,生怕刺激到燕十三,他非常客氣的說道,“請燕大俠放心,我們不敢要求你做事,請你出來的目的,也真是對付沈煉。”

“我們會創造機會,讓你直面沈煉,燕大俠只需要安心靜養,等著到時候殺沈煉即刻,你所需要的一切補品,我們都準備妥當。”

黑衣人依然是黑巾蒙面,只露著雙眼,他眼中帶著兇光,沈聲說道,“沈煉必須死!”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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